#直面晚年,內心恐懼深刻剖析。
2024年備受矚目,日本電影《敵》(Teki),由知名導演吉田大八執導,改編自日本科幻小說巨匠,筒井康隆同名著作。
本片不僅在第37屆,東京國際電影節上大放異彩,一舉奪得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及最佳男主角三項大獎,更以其深沉的心理描寫,和獨特視覺風格,引發觀眾對於老年、孤獨與內在心魔深刻反思。
#當日常秩序,被未知打破。
電影圍繞著,退休大學教授渡邊展開。
在妻子離世後,他過著規律而體面獨居生活,每日料理三餐、治學寫作,偶爾與昔日學生相聚,維持著一種,精心構築晚年尊嚴。
然而,這種平靜被一則,突如其來網路訊息打破:——敵人正從北方來起初,渡邊將其視為無稽之談,但隨著這則詭異訊息反覆出現,一股不安的陰影,開始在他心中滋長。
他開始,聽到來自敵人警告,現實與幻覺邊界逐漸模糊。
曾經井然有序生活,被這股看不見威脅步步緊逼,迫使他直面內心深處,壓抑已久回憶、遺憾與渴望。
#直視名為衰老與自我敵人《敵》一片不僅僅,是懸疑或驚悚故事,其核心在於對人類,晚年心境的深刻剖析,與哲學思辨。
對衰老與死亡的恐懼:電影中敵人,可以被視為衰老、疾病、記憶衰退、乃至死亡本身擬人化。
這個從北方來的威脅,象徵著一種不可抗拒、步步進逼自然力量,它威脅著要摧毀渡邊,賴以維生尊嚴與秩序。
電影透過黑白影像,冷靜而近乎殘酷地,呈現了主角在面對,身體機能與社會角色,雙重衰退時脆弱與掙扎。
內在心魔與自我審視:敵人更深層意涵,指向主角內心世界。
它可能是被壓抑慾望、過去悔恨,或是對自身存在價值質疑。
隨著外部威脅的加劇,渡邊被迫進行一場,痛苦自我對話與審視。
電影引導觀眾思考,我們最大敵人,或許並非來自外界,而是潛藏於內,另一個自己。
導演吉田大八在訪談中提到,電影試圖探討,人的兩面性。
現代社會孤獨與疏離:渡邊獨居生活,反映了現代社會中,許多老年人面臨孤獨景況。
電影細膩地描繪了,他如何用日常的儀式感,來填補生活空虛,但當這份秩序受到挑戰時,其內心孤寂,便暴露無遺。
記憶與真實界線:影片巧妙地,在現實與主角幻想、夢境之間穿梭,挑戰觀眾對真實定義。
那些縈繞不去的回憶與聲音,究竟是敵人騷擾,還是主角潛意識投射?
這種模糊性,加強了影片心理懸疑感,也讓觀眾更深地代入了主角混亂而恐懼精神狀態。
電影《敵》,透過一位老年知識分子晚年危機,提出了一個普世性問題:——當我們賴以建立自我認同一切(事業、家庭、健康)逐漸剝離時,我們該如何面對,那個赤裸、脆弱且充滿恐懼自己?
導演吉田大八,以其凌厲的影像風格和對文學文本的深刻理解,將一部被原作者認為極難影像化小說,成功轉化為一場,直擊人心心靈探索之旅,迫使觀眾與主角一同,直面生命終章前,那無可迴避敵人。
敌 (2024)7.82024 / 日本 / 剧情 / 吉田大八 / 长塚京三 泷内公美
实在是喜欢的电影,但一时还要整整思绪,先做一点儿试译换换脑子(说起来之前写过一篇导演《听说桐岛要退部》的评论:可以戳这里
听说桐岛要退部 (2012)7.92012 / 日本 / 剧情 / 吉田大八 / 神木隆之介 桥本爱《敌》:“人的两面性”(吉田大八・長塚京三・河合优实3人对谈)原载:https://www.pen-online.jp/article/017830.html2025.01.20文:SYO电影《敌》根据筒井康隆(《穿越时空的少女》《红辣椒》)的小说改编,由著名导演吉田大八(《听说桐岛要退部》)执导,将于(25年)1月17日公映。
妻子过世后,曾为大学教授的仪助在日本家屋(注:传统日式住宅)里独自过着安静的生活。
每天按时起床,慢条斯理地做饭,到熟悉的高级酒吧和朋友一起品酒聊天,惬意悠然地度过余生。
直到有一天,仪助收到一封不祥的邮件:“敌人来了!
”从那日起,一成不变的生活开始崩坏——在第37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上,这部电影一举获得东京京都知事、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三项大奖。
以下,刊载吉田导演、时隔12年再次主演电影的长塚京三、出演在酒吧与仪助相识的神秘女大学生的扮演者河合优实三人的对谈。
黑白片描述的精致生活与隐秘妄想——这部电影是黑白片。
这种风格是从一开始就确定了吗?
吉田: 和原作一样,我决定将故事的舞台设定在日本家屋中。
自然而然就想回顾“迄今为止的电影都是如何拍摄日本家屋的”,那自然就要回看小津(安二郎)和成濑(巳喜男)的作品,他们的作品自然多是黑白片,于是自然而然地就受到了影响。
我提出拍黑白片的方案时,完全没有人阻止我,这反而让我觉得很不安。
我和摄影师四宫秀俊商量:“我觉得黑白片比较好,不过如果你觉得彩色更好的话,我就用彩色。
到底怎么选呢?
”大概一周以后,我们敲定了这个方案。
说到黑白片的氛围感,我也喜欢《双峰·归来》。
河合: 电影里有很多用餐的场景,所以我很好奇黑白片拍出来的食物是怎样的。
我在拍摄期间还问过四宫先生,他回答说:“完全意料之外,看起来特别美味!
”吉田: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与食品造型师饭岛奈美碰头时,我们都同意“如果没办法拍出‘美味’的感觉也没关系”,但我们试拍时却发现情况恰恰相反。
实际上,我们收到了很多观众的反馈,他们都说:“食物看起来好好吃啊!
”。
我想,黑白片这种形式,或许可以提高观众的敏感度,当观众无意识地感知颜色时,或许就会开始想象香气和味道,甚至会让人感到饥饿。
不过,正如我之前提到的,我采用黑白片拍摄的原因并没有多复杂,我更没有在事先做任何评估。
说起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拍完之后才感受到“这样的沉浸感实在是好特别啊!
”——虽然有仪助有类似亲手烹饪精致饭菜这样认真生活的一面,但也有慢慢陷入困境的悬疑元素存在。
长塚先生您是如何捕捉并演绎仪助这样的两面性的?
长塚: 人们常说:“年纪大了,语言也支离破碎了。
”我却感觉,我从小时候起,就一直隐约在妄想和现实两个世界间徘徊。
我和仪助的区别在于,我尽量避免流露妄想与现实生活间的龃龉,避免与现实生活形成冲突——换句话说,演绎仪助,只不过是我是否要把自己的开关打开而已,所以这对我而言并不是特别困难。
尤其是作为演员出演这个角色的时候,类似“这是妄想,这是现实”之间的切换,是被我的理性整理和确认过的。
——法国文学也是解读仪助乃至整部作品的关键。
长塚: 仪助的“老残零落”(注:喜欢这个词,不翻了),让我想起了法国剧作家埃德蒙·罗斯丹的戏剧《西哈诺·德·贝热拉克》(注:通称《大鼻子情圣》)。
日版的《白野弁十郎》也很有名。
虽然原著中没有写过,但我猜想仪助可能在研修课上给他的学生朗诵过剧本。
我认为这个假想应该毫无悬念。
吉田: 我同意。
原著中其实也很少提及《西哈诺·德·贝热拉克》。
在曾去法国留学的长塚先生面前说这些实在是有些班门弄斧,不过我之前也稍微临阵磨枪补习了一下背景。
日本人自明治时代以来,就一直对法国文化很是着迷。
自然而然,仪助的自尊有一个支柱是 “自己非常了解法国文学、思潮”,而这也是理解这个人物——特别是他的脆弱性——的一个线索。
ⓒ1998 筒井康隆/新潮社 ⓒ2023 TEKINOMIKATA现在这个时代,所谓“敌”是?
——这部小说出版于 1998 年,令人惊讶的是电影却展现出了极强的现代感。
在拍摄时付出了很多努力吧?
吉田: 我第一次读这本书是在我30多岁时。
三四年前,也就是新冠疫情期间,我又重读了这本书时,我感觉我们自身的处境和仪助很相似:开始关注死亡这件事,无法出门,见不到想见的人……正当我为这部20多年前的小说有如此远见卓识惊叹时,我接到了制片人的电话,于是,这个项目就自然而然地开始了。
为了将舞台搬到现代,我们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比如补充了70多岁老人的经济状况以增强现实感,并将计算机通信(注:20世纪八九十年代日本流行的会员制邮件形式)改为电子邮件,但也就仅此而已。
长塚: 拍摄的时候,我和吉田导演开玩笑说:“这是一个关于‘被复仇’的故事,被‘年轻的时候,使对方误解的人’报复的故事。
”有一个场景是,主角自以为对学生表示亲切感的行为,但却被告知“那是性骚扰”,你可以在电影中感受到#MeToo运动的存在。
虽然这并不是故事的核心,但质疑“旧时代的道德”的部分是有助于理解仪助这个人的。
河合: 从一开始读剧本的时候,我就一直思考:“敌人到底是什么?
是我这辈子一定会遇到的东西吗?
”刚刚听了您两位的话,我完全理解了。
同时,我也想说,这是一部即使不去考虑“谁是敌人”的问题,也可以愉快欣赏的作品。
我就特别喜欢近乎戒律一般地经营自己的日常生活的部分。
吉田: 说起这部电影中的“敌人”,可能立刻会想到的是衰老、死亡、孤独这些话题。
然而,看到长塚先生本人每天来到片场饰演仪助,在如此辛苦的拍摄过程中依然充满活力的姿态,让我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到头来,‘敌人’或许只是眼前一个必须追赶的目标吧。
”我意识到,敌人并非只是来杀死你,因着他们的存在,或许还可以让你活下去。
長塚: 就好像是“好对手”这个词啊。
吉田: 说不定,这种“即使可能会失败,我也要与敌人相遇;没有设定敌人,我就无法前进”的想法,是一种非常男性化的联想(笑)。
河合: 确实如此。
我内心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感觉(笑)。
ⓒ1998 筒井康隆/新潮社 ⓒ2023 TEKINOMIKATA
日本新片展。
还可以的,最吸引人的就是梦中梦。
不过就像观众所说的,此片中“梦境”和“现实”的界限还是比较明确的,没有今敏那么难懂。
这场导演映后还挺真诚的,也给我一种启发,就是有时候也许真的是我们过度解读,也不是所有电影的每一个镜头都是有意义的。
其中一位观众问道关于遗书前后不一致,是不是暗示主角对死亡的态度前后发生了转变?
这个问题我觉得很好,因为我看电影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转变,而我想的是这也许暗示其中一个场景是梦境。
但是导演的回答是前后遗书并没有不一致,只是前面读了前半段,后面读了后半段…… 原来咱拼命解读的东西是如此轻巧…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翻译不太准确,感觉导演很多回答没有答到点子上,比如这个电影看完我第一个想到必然是黑泽清式的“人的异化”,但听导演的意思他是围绕这座古宅呈现的一代代人生活过的痕迹,关于“敌”的隐喻大家也不用过多去解读,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也许什么都不是……还有一个难民跑上来的镜头,让我想起了也是今年看的山下敦弘的搞笑恐怖片《告白》,突然感觉这种带点搞笑的恐怖情节最近是在日本很流行吗哈哈哈
日本新片展@上海影城
首先要说明的是,还是有被吓到,以为是黑白电影,但没人告诉我也是恐怖片啊...影片循夏、秋、冬、春,在一年的时间里,讲述已然处于高龄的大学教授「渡边」是如何度过人生的最后阶段、走向死亡的。
大家都说(不知道谁说的)死亡之前,人会走马灯地快速回顾一生。
那如果设定是一个垂垂老矣,妻子去世了二十多年,现在独居一隅的一生研究法国文学的男人,在迎接死亡来临的时候,他会挑选什么最深的记忆,他的梦魇如何纠缠不休,他又如何自处,才能坦然(也可以不坦然)地直面死亡呢。
为什么选择黑白电影来呈现这个故事,我想这是大家一定会问的问题。
《敌》的大光明首映场其实是有映后的,但因时间冲突我没买那场,所以不知道是否有观众问了这个问题,导演又是如何回答的。
虽然不知道导演如何解读。
但黑白在我看来是面对死亡的颜色,是从不断累积体验的彩色人生逐渐过渡到要面对死亡的老年所必经的褪色过程。
不仅是年龄,还有记忆。
记忆也会逐渐褪色,只挑选那些我们潜意识中在意的点滴留下来,成为我们的梦魇,挥之不去。
如渡边,便是。
影片为我们揭示了渡边目前的老年生活,早上起床,做简单的餐食(比我吃得好),磨咖啡,坐在书桌前,写文章。
虽然曾经是大学教授,但现在的老年生活是困顿的。
妻子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与朋友相聚时,渡边也说着悲观的话,计算存款还能支撑自己到什么时候,说没有一个国家会希望年老又不缴税的人长寿。
家里有珍贵的绝版书又有什么用,自己熟捻法国文学且深受学生尊敬又如何,坚守着每次讲座费用一律十万日元不松口,但也只能在学生的关系下在不甚相关的旅游杂志上连载文章赚一点钱。
影片行至中段,我们才开始思考,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是渡边的梦?
幻想和真实的区别是什么?
我们大可以循着逻辑进行猜测,但对渡边来说一切都是真的。
就算他自己也说这一定是梦吧,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我的家里又怎么可能有死人。
这太不合现实逻辑了对吧。
但即使是梦,是记忆的残缺,是潜意识想法的放大,又怎么样呢,归根到底,所有生发的想法和幻象都是渡边创造的,这可以是梦,也可以是真实发生的。
对渡边来说,他经历这一切。
这一切就因此变成了真实。
从一封封地删除垃圾邮件,到收到关于“敌人”的邮件,那邮件一开始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但那些句子唤起了渡边心中的恐惧。
潜伏的敌人,不是缓慢前进,而是突然而至。
但死亡不是,死亡潜伏在日常的琐碎中,不断靠近,偶尔将你的一片记忆抽离,偶尔让你疑神疑鬼,直到最后用枪林弹雨,用直升机的轰鸣,用狰狞的人脸将你包围,把你困在最孤独的角落。
渡边在杂间躲藏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定是梦,所以他才拿出棍棒,想冲破这个梦境。
但是他怎么能抵抗死亡呢。
他被击中,被打倒,虽然他输得彻底,但是他直面死亡了。
这对他来说才是重要的,直面后便是坦然,他可以坦然赴死。
他本意就是想在山穷水尽之前自行了断,只是这面对的过程太痛苦,他不敢。
所以他创造了这个巨大的梦境,被围追堵截,退无可退,梦里他死了,现实中他才敢死。
而在其中,我们也了解到渡边的故事,他对妻子的愧疚,他的欲望,以及对他可怜的自尊的践踏。
他通过妻子之口道出,他因为与女学生的关系而被大学提前开除,他对妻子怀有愧疚之情,我甚至怀疑妻子的早逝可能也与他这段婚外关系有关,所以妻子的影子时常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仍然自我安慰般的承诺妻子要一起去巴黎,说着妻子死的早是好事因此不用一起受困顿之苦。
(其中不乏文艺的情话,法语就是为了表达爱而诞生的。
)而在他看来与女学生的美好回忆,其实在女学生看来或是职场骚扰。
对于女学生的几次来访是否是真实发生的,这个我觉得都可以解读。
除了中间沙发戏那次,镜头明显暗示了桌上只有一份餐具,其他几次可以都是真实的。
也或许女学生的确曾经来过,但影片中的女学生来访都是渡边的臆想也无不可。
至于最后一次,女学生说着渡边其实是职场骚扰并且很可怜的话,可以是真实发生的,也可以是渡边潜意识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借学生之口来对自己说的话。
因为对他可怜的自尊的践踏在渡边被年轻女生骗钱就已经体现了。
他自视过高,为自己能被年轻女孩崇拜而沾沾自喜,自作聪明地打开别人的书看到了学费催缴单,于是精准地被拿捏。
而他被骗后,反而没有过多懊恼,而是对这病床前的朋友说自己并不感到气愤。
这是对他可怜的自尊的一次嘲笑,他倒也能够承认he deserves it。
所以,后续女学生对他说的话,不论是真实的还是他想象的,也就都合理了。
其实对于本片,我尤其印象深刻的是镜头聚焦于渡边的每次睡醒之时。
有人曾经说过,每次睡觉都是一次死亡,醒来是新生。
而当我直观地看到一个老人的由睡及醒,是如此的疲惫与困顿。
他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每一次的醒来变成死亡的渐进,而梦中才能自由畅想。
影片用一场大型幻象为我们还原了死亡的具象。
迎接死亡,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战争,我们如何四处逃窜,如何退无可退,如何战斗,最终又如何溃败。
不过最终望远镜里看到的渡边又是怎么回事呢。
《生之敵》看完了,感覺越到影片後半程越是驚喜滿滿。
喜歡日影和日劇的我很難不被這種反覆推敲生活細節的劇情編排所打動,看到很多的影評都提到了維姆溫德斯,想必是在說去年的新片《完美的日子》吧。
《生之敵》將故事發生的範圍進一步縮小,主要就在男主角渡邊的小宅中,偶爾帶一些酒吧的室內戲。
而生活細節在劇情中發揮的作用是暗暗的,但是具有重要推動作用的。
“幻想”是影片中一個重要出現的因素,這樣的處理方式不稀奇,在《生之敵》中則形成了推動故事向前發展和外化主角內心世界的詼諧處理。
如同紅顏知己一般的女學生,已經離世的妻子,曾經的學生,或許成功或許平庸,在酒吧認識的曼妙少女。
在渡邊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們均留下了痕跡,在最後一場暴雨戲中这些幻想中的人物尽数出场,构成诙谐悬疑可笑的组合。
这部电影是如何用不断循环的生活细节描写来抓住观众眼球,并且使得故事富有层次的呢?
一個獨居老人的生活由這麽幾個內容構成:起床、掃地、辦公寫作、烹飪、偶爾去酒吧坐一坐。
起床渡邊老了總是夢見很多人和事,影片將他的幻想放入他的許多夢中,其中包括許多他正在面臨的恐懼。
例如他此刻對曾經的女學生非常著迷,這讓他作為道貌岸然的大學教授顏面掃地,也不敢面對死去妻子的亡魂,因為他作為法國文學教授,居然一次巴黎都沒有帶他的妻子去過。
這些遺憾始終纏繞著他。
學生望月通知他雜誌改版,可能沒有他的版面了,於是渡邊幻想出望月身邊的跟班,讓他告訴自己雜誌願意給他新的工作機會。
通過自己騙自己,渡邊對抗著自己衰老的現實以及日益崩壞的人生觀。
掃地掃地即是一種清潔,人總會在清潔這件事情上感受到人生的蛻變和昇華,覺得清潔完之後人生一定會有所反轉,悲觀和頹廢的日子將會徹底結束。
然而大部分時候這種空虛感很快就會再度襲來,因此人類反覆的在清潔這件事情上得到快感。
渡邊有不少打掃房間的鏡頭,導演不厭其煩的去演示這幾段,目的在於說明渡邊極力想要讓自己的生活會到正規,不要讓家裡經常出現女學生的大一、修到一半的水井以及超市買來的泡菜。
渴望嘗試新事物的老教授卻因為泡菜太辣去做胃腸鏡,所有的尊嚴碎了一地,給生活一擊小耳光。
寫作渡邊聲稱自己找不到演講一場就值10萬的理由,每天照舊在電腦前工作,收發郵件。
關於“敵”的郵件不斷出現,吸引了渡邊的注意,他無從判斷從北方來的敵人代表著什麼,也許代表著死神將會降臨,或許是時代變了,渡邊的認知也在快速崩塌。
在生活中的敵人是渡邊的衰老和道貌岸然,在更廣義層面上的敵人則是孤獨,也許那些幻想中的人從未出現過,郵件正是具象化渡邊和同樣害怕孤獨的人的恐懼。
烹飪食物在黑白色調的《生之敵》中沒有絢麗的光彩,但是由於烹飪的細節被全部展示,所以也讓不少的觀眾覺得十分誘人。
從影片開始,渡邊會做一些壽喜鍋,烹飪到食用的流程都十分考究。
到最後渡邊只能每天用素食泡麵度日,甚至可以想像渡邊最後要進入醫院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那樣的生活自然不是渡邊這樣的人可以接受的,因此關於那些逐漸走下坡路的經濟實力,渡邊在孤獨中不斷花費的金錢為他維持體面更是雪上加霜。
進食的鏡頭一開始渡邊都是全神貫注享受食物,到後來他也一邊看書一邊吃飯,最後吃完泡麵都會被一個人眼嚇得膽戰心驚。
足以看出來渡邊心態上的變化。
酒吧“低空飛行”有點忘記是不是叫這個名字了,在這裡渡邊認識了熱愛法國文學的少女,年老的大學教授總是被年輕的文學少女吸引,到底是內心慾望的暴露,還是極力隱藏猥瑣的夢境。
少女向教授借錢,但是很快人就消失了,讓教授認為自己好像被騙了,作為中間人的好友正好病倒了,一切都如此的滑稽可笑。
好友臨終之前嘟囔著“敵人即將來臨”,隨後醫院崩壞,夢境又一次提醒觀眾。
這些對生活細節的反覆描寫讓觀眾沈浸式體驗了渡邊最後的歲月,一表人才的偽裝逐漸被剝離,讓我想到渡邊在一開始說的話,拿著望遠鏡看人的話,就能看到人類醜陋的內心。
對於這個論述,我可以結合渡邊的葬禮上,他的侄子拿著望遠鏡的那一段結尾進行論述。
侄子拿著望遠鏡,遠遠的看著葬禮上的人——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觀察,才能發現其中的奧妙和醜惡,如果你加入了他們其中,也就會發現自己和他們一樣,也就很難自省。
渡邊是否有過自省?
很難,人很容易陷入過去的泥沼。
例如渡邊已經過習慣了自己的一場演講10萬日圓的日子,也習慣自己有一個專欄可以維持作為學者的體面,當青春不再,身體變差,金錢流失,被欺騙被玩弄,即將離世的時候,渡邊選擇用幻想來保護自己。
他沒有辦法用望遠鏡審視自己,因而也就沒有辦法知道自己的猥瑣與不堪。
還記得影片中段,渡邊幻想家門口有一個人在看著自己,但是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在結尾渡邊的侄子用望遠鏡看向葬禮樓上的窗戶,發現渡邊居然站在那裡,嚇得望遠鏡跌落在地上,下一個鏡頭就是那個空空蕩蕩的大門。
這是一個非常巧妙的結尾,讓觀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渡邊似乎是穿越到生者的世界提醒侄子,不要接近這個木屋,你在接近我最不堪的一面,不為人知的,你也擁有,你長得和我的祖父一模一樣,所以你也是從另一個世界來,我們人類逃脫不了被審視和永遠偽裝的宿命,可悲可笑。
2025年4月27日
终于看到了在东京电影节初登场就口碑爆棚的这部作品,也是尽量没有带着过高期待,所以整部电影看下来还是有意料之外的精彩。
这次把《敌》当作日本新片展的开幕电影真是太过正确的选择。
最大的惊喜其实是来自原作筒井康隆。
大名鼎鼎的《红辣椒》和《穿越时空的少女》原作,也引出之前的评论中我没看到的一个关于《敌》的很重要的特征——科幻。
筒井康隆的书我看的不多,但《敌》依然延续了《红辣椒》和《穿越时空的少女》中贯穿的科幻主题:时空穿越与失序。
需要辨明的是,筒井对时空的定义似乎有着非常的强烈的物质性,最明显的特征大概就是【反复】这件事。
当一个日常由一系列的事物(或者routine,一个习惯性的行动列)组成时,这个系列中的事物一旦出现失序,那也就代表了时空的失序。
所以,我不太赞成《敌》的主题是老年处境这一看法。
主角渡边之所以是老者, 是因为《敌》中的失序基本都可以认为发生在渡边的内部。
他需要足够长时间的个人【历史】去承担这种失序。
这也是《敌》看上去并不那么科幻的原因,毕竟真正魔法版的时空倒流和穿越可能并没有发生,一切都可以归结为渡边的臆症。
那么渡边身上的失序该如何解释?
筒井康隆自己说这部作品是不可能影像化,吉田大八也承认尽量对照原作去还原。
所以我们看到和《穿越时空的少女》一样的整体结构,前半是不断的排序以营造出的日常,包括起床,做饭,写作,垃圾邮件,与学生的交谈,等等等等。
当然这些日常中也有突然出现的异常征兆,比如一次早饭中,渡边吃完火腿煎蛋后,又吃了一份茶泡饭(一个东亚人对米饭的归属心的梗)。
更多的还是为之后失序而再次登场的这些事物的伏笔。
后半的失序不断升级膨胀,直到最后的爆发。
这些事物的失序是需要整理的,因为就像《红辣椒》一样,它们近乎混乱地随机出现,与相隔甚远的前镜头形成呼应,这类呼应关系又交杂一起,而且主题似乎并不统一。
因为手头没有拉片材料,这里我也只能按照印象,提出《敌》中的这类失序大致有三个主题方向。
需要注意的是,一个事物的失序可能同时有三个主题的指向——最值得一提就是吃饭做饭这件事——这类多义性也是物质性影像的魅力之处。
第一是作为法国文学教授的社会性问题。
这是渡边赖以生存的自我虚像,一个社会成功人士的标签(用电影中的台词就是【一个年轻英俊的教授】),最后的崩坏应该是对精英主义的讽刺吧。
电影中也借助经济学出身的年轻编剧之口,质问了渡边这个问题:现实和文学到底哪个更重要,我真的不懂啊!
第二主题可以看作是第一个主题的反面,那就是情欲的道德问题。
吉田大八很坏心思地请了只要笑起来就色气十足的泷内公美来演教授女学生,还有这两年口碑直线上升的河合优实来演渡边的对手戏。
这种高质量女性也倾心于自己的自大感,也与整部电影可能不过是渡边的自我臆想的可能性相印证。
所以,后半亡妻登场时的恐怖氛围就完全不突兀了,这类懦弱又道貌岸然的知识分子形象是《敌》中最现实的批判了。
第三个主题,可能有些大胆,是战争的反思。
与前两个主题相比,战争相关的事物显得过于琐碎和稀少,但无论是作品标题是《敌》,而且具体表现为造谣北方来敌的事实,甚至最后的大爆发不仅是真实来敌的幻想恐惧,更可以幻视为空袭这一点,都让人隐约感受到了作者(主要可能是还是筒井)对于这类知识分子埋头于所谓文学却无视现实的讽刺。
甚至最后继承渡边房产的侄子,也与照片中渡边爷爷一样,所以渡边希望继续让侄子住在这里的动机,也就变得值得吟味很多:是让侄子继承他对于没有反思战争而带来的恐惧,还是希望他去埋葬去忘记?
这一切我们无从知晓,筒井和吉田大八也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立场。
所以,指向以上主题的失序是如何发生的?
这是《敌》中最接近梦镜的结构的基础,也需要更严谨的拉片。
影像上吉田大八依然是的有功力,费里尼也好,小津也好,Jhorror也好,甚至还有当初出现在美式恐怖片里的移动跟随的面部特写。
风格不太统一这件事,其实有点遗憾。
举个例子就是拍摄日式家居的日本电影中最常出现的楼梯,《敌》中有成濑的《女人步上楼梯时》同款的仰角楼梯镜头,也有小津电影中对于攀爬楼梯的省略。
也可惜,梦境对于现实的侵蚀没有很好的利用日式建筑的空间。
但是瑕不掩瑜,关于吃饭这一点在全片中的呈现,就值得好好就研究一番剧本了。
2024年同年在上海的电影院里看的,沉重到抑郁发作。
电影《敌》(日文名:敵、英文名:Teki Cometh)是由吉田大八执导的日本电影,于2024年10月31日在东京国际电影节首映。
影片改编自筒井康隆的同名小说,讲述了大学教授渡边退休后的故事。
渡边在妻子去世后独居,每日煮饭、操持家务,偶尔与昔日学生相聚,过着体面的独居生活。
然而,他逐渐出现健康恶化、关系崩解等状况。
与此同时,他不断收到同一则诡谲的信息:“逃跑吧,北方的敌人即将来到”,或是“敌人来了”。
这让他心中滋生出不安的预感,甚至开始听到一些声音。
影片以季节为线索推进叙事,穿插了大量梦境叙事和意象,探讨了衰老、死亡与尊严和欲望、文学与现实等命题。
渡边在衰老过程中渴望维持尊严,却又不得不面对自己在他者视角下的失能,还遭遇了女学生的仙人跳,他所视为信仰的文学在现实利益面前也“失语”了。
影片通过展现他的恐惧、自省与挣扎,揭开了主人公压抑已久的回忆、遗憾与渴望。
Teki Cometh, a Japanese film directed by Daihachi Yoshida, premiered at the Tokyo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on October 31, 2024. Adapted from the novel of the same name by Yasutaka Tsutsui, the film tells the story of a retired university professor named Watanabe.After his wife's death, Watanabe lives alone. He cooks and does housework every day, and occasionally meets with his former students, leading a decent solitary life. However, he gradually experiences health deterioration and the breakdown of relationships. At the same time, he keeps receiving the same mysterious message: "Run, the enemy from the north is coming," or "The enemy is coming." This makes him feel an uneasy premonition, and he even starts to hear some voices.The film advances the narrative with seasons as the clue, interspersed with a large number of dream - like narratives and images, exploring such themes as aging, death, dignity, desire, literature and reality. Watanabe desires to maintain his dignity in the process of aging, but has to face his own disability in the eyes of others. He is also set up by a female student. The literature he regards as a belief is "speechless" in the face of real - world interests. By showing his fear, self - reflection and struggle, the film reveals the protagonist's long - suppressed memories, regrets and longings.
好喜欢这部啊 我的东京电影节最佳 这个电影很轻盈像是邀请你去精致老牌教授独居的家 一日生活vlog 你跟着男主一起做饭煮咖啡 然后又一起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或者真实 内核想讲老龄化社会面临的问题(这届东京电影节很多电影都围绕着老龄化 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全世界面临的问题了)敵可以是主角身体走向崩塌 钱也不够 精神崩塌的具象化 在崩塌的情况下 我们人类会趋向于依旧依赖某种stable的精神支柱 包括主角有个很漂亮的传统日本庭园 他自己住和打理很费劲费钱 他也依然坚持丧又可爱 一点光怪陆离又奇妙腐朽 是之前极少有过的观影体验 看得很开心 映后也很开心 见到了79岁的演员中塚京三说今年是他演员从业第五十年了 时隔十一年主演 导演说也许主角最后可没有死哦 结合最后一个镜头 那太好了☺️现实意义的参考是 要让自己有钱有钱有钱决不要老了没钱只靠政府和公司的养老金 保持健康重视健康生活认真规律体检 和外界保持平和积极的关系多出去走走
我本来确实是想打三颗星的,因为我本人很讨厌jump scary,但是确实觉得这部电影挺好玩的,值得推荐没看过的朋友看一下还是多打一颗星吧。
第一个直观感受就是:啊,标准现代日语真好听啊,因为我前两场分别是古日语,近代飞弹方言日语,听得我是痛不欲生,所以第三场中塚一开口我就舒服了看了下短评原来昨天同场这么多同胞…想纠正一个朋友说的:Q&A环节导演并没有明确说男主死了,他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让大家带着这种模糊朦胧的感觉去思考电影罢了。
我觉得导演反映的就是不同的人在不同年纪都有自己的“敌人”(他说30岁第一次读原作和接近60岁再读感受完全不同),并且详细展示了男主的这个过程(是否是临终的一系列进程还有待商榷,但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没死,因为在结束的滚动时有明显的做菜声打字声)我说一个比较偏的点:食物从开始夏章煎三文鱼、ham煎鸡蛋茶盖饭、烤串鸡肉葱肝、凉拌荞麦面;到秋章水煮蛋切片凉面+辣白菜、凉拌soba(入秋了还在吃夏季料理);再到后面红酒配零食、素食面包、泡面。
从开始的合理管理自己的生活到随便吃东西,也从侧面反映出男主的精神变化:他开始渐渐失控。
我又想到最近看的《迷宫饭》了,吃饭看似简单,但好好吃饭保持运动健康生活是很难(尤其是对当下的人们来说极难)的一件事。
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吃饭健康生活,战胜每个年龄段的我们自己的“敌人”PS:早场七武士认识了两个新朋友,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互相推荐立马能想起来的电影,我说了希胖的后窗,结果在这个片子就被男主Q到了,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缘分,也算一个加分项吧:)
吉田監督:我從來沒有對“藝術電影”和“娛樂電影”做過什麼區分。
對我來說,我的電影總是希望做到兩全其美,《敵》也是一樣。
就拿這部電影來說吧,我很感激在拍攝過程中我能夠擁有的自由度:和產業裡通常的考慮不一樣,這一次我的創意被放在了最高優先順序那一欄。
在當前的電影產業環境下,儘管有著預算和拍攝時間的限制,能夠如此自由地進行創作,著實非常珍貴,我也感到非常幸運。
https://mp.weixin.qq.com/s/3KaoYVOdl0xnktMgXKZqvQ
嫁接 社会焦虑
日本新片展,字幕不同步作为轴子很难受。2.5☆。0.5☆加给映后Q&A导演反复提到:你们理解的点是我没想到的or我没有想把xxx放进去的意思。以及最后一个问题导演说“我想最后回答一个有趣的问题,但没想到你的是最难的”(xs,别导黑白片了,导个喜剧吧hhhh
好了,我早就知道你们无法欣赏杜拉斯了。别太高傲
电影节做题电影,更内向、精致、成熟版本的《河边的错误》。题量管够、考点综合、难度曲线适中、成绩符合正态分布,做一套送五套。
日本新片展 比《我想结束这一切》真诚一点,也可能是吉田大八调用不了太多互文素材(。其实从欧里庇得斯到拉辛再到茨维塔耶娃,《费德尔》系列文本的阐释路径逐渐强化对于女性主体欲望的挖掘和认可,于是当本片援引这一主题脉络却把性别身份调转,就会不太协调——男性好像从来不需要为自己的欲望正名。因此切入欲望的阴暗面是比较常规的思路,而食物从家宅(肌体)内部打开想象界的入口:辣白菜导致的腹泻疏通了洁净自持的“苦行僧”羞于启齿的秘密;枯井新泉还未来得及烹煮大麦茶,便不得不埋葬年久失修的失意、怨怼和悔恨。同时,经由传统日料和伴手礼首选的香皂,家庭相簿以及望远镜中的鬼影等细节,也不难看出批判视角向历史和民族性层面进一步拓展的野心。
看前半段的时候还以为全程会是个闷片,结果后半段的各种神展开不禁让人感叹果然是那个拍了美丽之星的吉田大八,不过观感比当年看美丽之星是要好太多了,能从这种跳脱的剧情里品出一点趣味,大概自己这几年也成长了吧23333
700¥ 2024 37th TIFF TOHO ciname hibiya 12 post talk with director Daihachi Yoshida又名:《男人需要女人就像魚需要水》《來自北方的敵人》小說改編,東京最佳,春夏秋冬四季展現死亡前奏曲,前半段如同perfect days之秩序日常流,後半段開始迷幻地反覆嵌套夢中與現實的交叉中過渡,充滿montage & drama幽默調性外又與法國古典文學相交,吉田大八以自身獨到觀點拆解原著,以盡可能在將死之前努力維持日常驅趕空無,老年知識分子極努力維護日常卻又走向性慾浮現、聚會誤殺、敵人來襲之分崩離析,企圖把過往欲望總和投射到新出現年輕女性身上,而事實上所有慾望都只是那個不敢打開望一眼的井
吉田大八還是拍得很不錯的,有些很喜歡的部分,包括日常生活、電腦郵件符號及「敵人」的隱喻。但故事裡老男人味道確實過重了,雖然有時候也可以算是一種誠實和自我嘲諷,但真的無法共情,尤其老教授覺得各種年輕女孩崇拜他,又要邀請女學生來家吃飯搞曖昧這些戲碼,令人想起很多現實裡這類自戀又道貌岸然的人物及那些受害者,頓感渾身不適。
#HKIFF49 4.5,黑白的影像意味着渡边教授晚年生活的暗淡无光,只有梦境能让他的晚年生活有那么一丝彩色。但当你以为无聊的日常只是晚年生活的理想状态,然而你会慢慢发现,他直到油尽灯枯了也会有特殊方面的需求;看似对垃圾邮件的脱敏也还是会反映到现实生活中对情感交流的需求;对食物料理的极尽追求是他晚年生活当中为数不多的享乐需求。而如此心魔在不断的折磨自己当中,突如其来的便是那不明所以的“生之敌”以此作为教授走向癫狂的转折点。而当这一切癫狂达到真假不分之后,剩下的只有堕入无尽的梦境中,最后迎来生命的结束。
好迂腐好陈旧的老登知识分子式自怜自省
20250418 hkiff 文化中心 1745-1930
秋的套层梦境太厉害了,一度把我绕进去怀疑到底谁是真的,最后发现全是假的,恐惧是真的寂寞是真的年老的回望是真的。健康的衰落,精神的崩溃,关系的解体…这也是一部很好的研究老人的片子(笑最开始做饭切菜我寻思是完美的日子呢,扭头一群丧尸似的难民就扑上来了。日影在杂糅喜剧和恐怖方面真是一把好手。
BJIFF25#5 从开场十分钟起我就想逃走,「独居老人的日常」这件事太残酷、太真实,也太让共情能力强的人幻痛了,后面果然变得更纠结了,各种破事接踵而至,主人公对生活渐渐失去/放弃掌控和自律,甚至渐渐分不清现实与幻想,在梦中走马灯式通过幻想出的人之口来自洽,真的可怕……如坐针毡地捱过100分钟,但不得不说越这样反倒证明他拍得好。最后演职员表才惊讶地看到筒井康隆×吉田大八,很妙,筒井的创作面是有多宽……而且日本的演员池子真深不可测,男主演技这么好的演员之前竟然没见过
还以为是吉田大八和长冢京三版的高知分子《完美的日子》。结果随着慢慢灰暗与破碎的画面刻画出将死之人的衰老、恐惧和追悔。孤独老人没有诗意的生活,只有随着死亡而变得愈加支离破碎的黑洞
敌是人生的冬天
黑白、夢境現實交錯、把幻想或惡夢裏的恐懼(難民入侵)具象化,有點過於形式化了,內核就是一個年長的知識分子(法國文學教授)的春夢/FF吧。
长冢京三说不定要拿影帝了……老年生活真的不太戳我,看到中间两次犯困,还好梦境与现实的交错变得有意思起来了!看前面同样是知识分子的“完美的日子”,但本片多了一层欲望的自白,看似无懈可击的主角却有着并不美满的过去,最终他是抱着什么情感结束的呢?留给观众想象吧。本届tiff看了两部日影主竞赛,都是虚实结合的手法,但各有不同,是最近的趋势吗?
当下的日本导演似乎有将一切类型题材向着喜剧和恐怖电影方向延伸的志趣与能力。开篇还是《完美的日子》,一度山田洋次,后段彻底黑泽清化。关于一个高知独居老人的骄傲与渺小、忧虑与恐惧,将所有微观的起居细节拼凑成一幅幅末日图景。上半身已经放弃,下半身仍在留恋、仍在呼救、仍在释出恶气以维持呼吸,道德抵不过欲望,而生命终将休止。惊人的创作能量,无疑年度必看日影了。(男主也太像老年版杨皓宇了
仿佛是一直期待看到的电影实体化了,所以非常愉悦。一次次的在纯现实中转头进入梦境,随即在观众未察觉时让角色被唤醒——当然可能仍然在梦中梦。这段想到的反而不是今敏或林奇,而是《我想结束这一切》。经过两个季节的铺垫以后,终于让现实与梦境的人物齐聚家中,两个世界的界限已不再重要——死亡何不就是逐渐走向混沌的过程,而他的期待(自恋)则是希望真的有战火和敌了结束这一切。文本上,相比“敌”的隐喻,最巧妙的当属那句“真是可悲,让你幻想里的我说出这番话你就安心了?”#日本新片展@大光明
最大的敌人是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步退化的身体机能。在上某堂课的时候,老师提到人有「生本能」,而到了老年则变成「死本能」。所以我不喜欢《完美的日子》式的知识分子想象的岁月静好,反而喜欢《敌》这部某些指向不明又略带惊悚的老年生活呈现——开篇一直刻画着退休的法语教授多么体面的生活日常,但在一层层梦境里把这些体面全部撕碎。这些惊悚的梦境,可能更像《困在时间里的父亲》那样对阿尔兹海默症/大脑机能退化后主观的影像呈现。我们跟随摄影机,得以体验一个老人生命中的最后一年。